开车那哥们一听,急了。
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这车上的破喇叭响了两下,然后他扭头对蝶舞:“妹妹你别听他瞎逼逼,哥哥驾照没吊销之前,那也是敢开车进川的狠人。”
话音刚落,车头咣当一声撞到了旁边树上。
那哥们脑袋直接磕在了方向盘上,鼻子都磕破了,我一看这情况,问陶岚:“我俩会开车,要不换换?”
“换。”陶岚开口,然后蝶舞坐到了驾驶位上。
我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来到了中间那排座儿上,虽然还是有点挤,但比在最后排好多了,起码没那么大的汗臭味。
于是我好奇的看着副驾驶上的陶岚:“陶姐,你们之前是怎么开车过去的?”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陶岚对我没好气的说:“不然我怎么会生那么大的气?我们几个人都不会开车,知道这一路上,他差点撞坏几个垃圾桶么?”
我赶忙闭嘴。
有了蝶舞开车,这一路上除了前面引擎盖会在拐弯或者走那些崎岖路面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目的地这一块陶岚给开了导航的。
苍山。
这是我们的目的地,但是我们的车只能开到马路边儿,因为苍山是个景区,而我们要去揭开的‘锅盖子’在苍山以北的一个小山坳里,特别隐蔽,一般人哪怕有地图在手也找不到,他们这还是蹲了半拉月才找到那个锅盖子的。
把车仍在路边,我们十几个人背着一些装备哗哗啦啦的穿过林子往那锅盖子而去。
路上,陶岚说:“你们之前,吃过肉么?”
这是问我们有没有跟其他人下过墓。
蝶舞摇了摇头。
我说:“我没下过墓,但是我进过林子跟山谷,秦岭鬼谷,我去过。”
“鬼谷?”陶岚看了我一眼:“陈景清?”
诶?
我说:“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叫什么名字吧?”
“陈景清入鬼谷带走了般若面具,江湖人尽皆知,大家不去找你,无非是想看看这般若面具是否真像当初在陆金梅手中一样,能隔空取物,夺天地之造化而已。”陶岚说到这儿,看我脸色平淡,说:“般若面具有何奇异之处?你试过么?”
“我不知道怎么用。”我耸了耸肩。
陶岚没说话,继续往前。
十个人中的配置也很简单,一个玩风水镇妖邪的术士,两个探路、两个寻金、两个抗山、两个断尾,再加上陶岚这个主脑,十个人,这也算是满配了,我们两个就是来长见识的。
估摸着老张也没跟陶岚交底,说的应该是让两个新人见见世面啥的。
七拐八拐的,我们起码步行了有三五公里的路程才来到这苍山以北的这个小山坳,进去就是山体。
但山坳很小,蝶舞的身躯都才堪堪能进去,其他五大三粗的人,那都是硬往里面拱的。
人拱进去之后再把装备给塞进去,等十二个人全部到位。
我们又走了不到百米,前面有开始有狗叫声。
陶岚掏出手电筒一照,六只绿油油的眼睛,陶岚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声音,狗叫声停止。
摸了摸三只狗头,陶岚骂了一声滚去看门,三条狼狗往山坳那边儿跑去。
复前行。
一个不规则的地洞出现在我们面前,洞里面有一股的屎尿味。
陶岚脸一拉,说:“我就说把狗拴在山坳的位置,绝对没人能发现,你们非说拴在那不安全,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三条狗肯定都把屎拉到这个洞里面了,这主意谁出的来着?”
“狗子。”寻金一号吼了一声。
被唤作狗子的人,正是那个酒驾的司机,他在队伍中是探路的位子。
狗子被喊过来之后,打了个酒嗝,说:“不就是狗屎么?让我来。”
他拿出手腕粗细的大楔子往旁边的山壁上一楔,尾部拴上绳索往腰上一扣,顺着绳索就下去了。
一分钟后,狗子吆喝了一声。
陶岚说:“大家准备干活了。”
鱼贯而下之后,这地洞之下宽敞了不少,而且看两侧的墓道,这都是一镐一镐刨出来的。
我对狗子竖了竖大拇指:“狗哥,这么宽的墓道都是你们探路二人组挖出来的吧?真厉害。”
“嘿嘿,兄弟,识货。”狗子把背包往身上一抡,摇摇晃晃往前而去。
这条墓道很直,大概有五十米左右,一扇石门挡住了去路。
这个时候,抗山的就派上用场了。
两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将包里的大锤组装起来朝着石门就轮了上去。
厚实的石门被锤了七八下之后出现裂缝,再七八锤,石门坍塌。
待浓烟散去,石门之后是一个墓室,说是墓室,但更像是一个弯道,因为这个墓室里除了几件残破到看不出年代的盔甲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狗子看了看这两套盔甲,说:“这东西弄出去也卖不了几个钱儿,十几,几十万,还不够我们销赃的。”
“不能这么说,万一这墓深处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两套盔甲拿出去销了,也算是给我们几个一个安慰了。”抗山一号将锤子扛在肩上,哈哈一笑。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上前端详一会儿,说:“这盔甲应该有点年头了,但是成色不好,弄出去十几万拿不下,几十万差不多,遇到懂行的能到百万,一会儿别忘了。”
我看出来了,这小子是寻金的。
将盔甲归置到旁边的门口,我们继续向前。
跟狗子并肩向前的叫老猫,初听觉得挺有趣,一猫一狗,不过想到他们干的行当那都是断子绝孙的,在墓里喊名字的话,多少有点怪异。
因为这一行里有个规矩,就是下墓的时候如果喊真名的话,就会被墓主人记住,然后被报复。
当然,这只是传说。
过了两个弯道之后,前面的狗子嘿了一声,说:“老猫,咱俩没有记差路吧?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东西挡着啊。”
“我留了记号的啊。”
老猫拿着手电筒在墙壁上照了照。
突然,他身子一抖,声音竟然变成了一个女人:“终于等到你们了。”